回家狂想曲(1)

By | 2005 年 07 月 22 日

回不了家,所以只能闭上眼睛胡思乱想了;幸好,我正擅长此道。

老板依然在实验室使劲的抽烟,我依然强忍着咳嗽进去,然后怯怯的告诉他,我要回家。这步倒不是必需的,因为现实中不管我怎么请,我依然得留在实验室;而想象中,则不管我请不请,我必须回家!

车票不会很难买,去了西直门就可以买到,而且会是学生票,也不要挤太久的队,当然是在提前几天的情况下。

等5.30下了班,便冲回宿舍,路过超市的时候回买些吃的,路过报亭的时候要本《青年文摘》,一份《南方周末》。尽管我N年没有看过杂志,可我为什么会要这两样东西呢?奇怪。回了宿舍,稍微拾掇拾掇,竟挤出整整一包的东西。那个时候应该差不多八点的样子,赶地铁还来得及,只是得先走到知春路买个五块钱的通票。等我出了宿舍门,才发现回家的兴奋劲竟让我双腿失去了任何走路的动力,碰巧沉寂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手机响起,掏出来看了看,一条无关痛痒的短信,来自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号码。毫不犹豫的删除,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招了辆出租车。

你不会知道我回家。

出租车并不快,而且几乎每个红灯都会停一下。这恼人的周末。

等到了北京站的时候,9.20。还来得及,只是门口的T65已经开始检票,并且大家都很执着的往前挤着。折腾了半天,我终于上了车,临窗的位置,我特地问售票员要的。我喜欢在火车上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装作洞穿一切的样子,且心甘情愿被这黑夜迷了双眼。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孩子,我却只有沉默的勇气。掏出CD机,我会犹豫听谁的歌曲,John Denver,Bob Dylan或Joan Baez,或者选择Guns ‘N Roses,或者寻张港台的流行,那样会有年轻的感觉。但我没有选择的权利,CD机里只有一张《Let’s Folk》的 Disc A,去年夏天我刻的,第一首歌就是Brothers Four的《500 miles》,离家500里。才听第一句,眼角就有些湿了,我想那时我的眼睛干涩得可以,像北京西边挤出一角晚霞的天:
“If you miss the train I am on, you’ll know that I’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电池会在我听了三遍半之后罢工,而那个时候我会很冷,口干舌燥,迷迷糊糊,但是我会一宿无语。

我是在南下的火车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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