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志愿

第一次提起李寿全，第二次提及这首歌；而在前不久获得的“民谣流域”节目音频资料中，李寿全则被介绍过两次，而今天想说的歌只被介绍过一次。

关于李寿全。不知道李寿全？可以理解，应该很多人不知道他吧。尽管李寿全曾经活跃于80年代的台湾民谣运动，与罗大佑，侯德健等齐名。只是，这么说多少有些显得不甚厚道。从李寿全的从乐过程而言，他是早于罗大佑的；而他们所共同探讨的一些社会问题，李也是先罗大佑的。只是，罗的作品在收到世人关注之后，一直保持着相对于李多的多的媒体曝光度；当然，就这点而言，罗在多年后的今天依然带着墨镜伴着僵硬的舞姿多少有些生硬的唱着《鹿港小镇》和《童年》时，媒体总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对罗，自己依然是很崇敬的，只是崇敬的范围越来越局限于他的作品本身，而非其它爱屋及乌的“乌”。80年代台湾校园民谣的发展对一整代人的影响都是显而易见的：从早期简单的校园生活，乡村田园生活的描写，再到后来城市生活美好一面的发掘，及至对城市生活的逃避和社会现象的批判等等。比如被誉为“台湾劳模”的郑智化，其歌曲里对社会现象的拷问是赤裸裸而有些生硬的。对于郑智化的理解，个人觉得他是个体与社会，自我与商业矛盾的结合体，并不那么容易区分。而李对社会现象的描述及反思则相对艺术而含蓄得多，更多的是从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视角出发去描写生活，比如那首《残缺的角落》，细致的描述一个街头卖唱的艺人，象极了之前提到过的吟游诗人Bob Dylan的那首《Only a Hobo》：

第一次在西门町看到他，就想着：因该把他写成一首歌。
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人性的尊严。
几年后，他小时了。而我也终于和张大春完成了这首歌的PART 1，当天晚上，老琼告诉了我们不幸的消息：“不久前，他自杀了”。
我们很快写出了PART 2。因为我想说完这个故事，让大家记起，在西门町曾有这么一个人：轮椅、口琴、口香糖……
仅以此献给这位“西门町的街头艺术家”。

关于《八又二分之一》。80年代中期的台湾，民谣运动的壮大，让不少幕后接触的制作人走到前台，发布自己的个人专辑。（竟联想到春秋战国时的百家争鸣，何等的无拘无束；而今内地却只许歌舞升平和老鼠大米蝴蝶披着羊皮等，内心不能不感慨。）这个时候，李寿全推出了他唯一一张个人专辑《八又二分之一》。专辑同名于意大利导演Fellini的那部《八又二分之一》，可专辑内容与影片内容差之甚远，甚幸！有人说：李寿全在音乐里唱到了八种生活状态，异乡的流浪、冬夜的凄凉、黄昏的城市、搬家的前夕、拥挤的人群、电影角落的哭泣、卡拉OK消沉的男人和往日恋人的回忆。或许吧。每个人听音乐的心情不同，于是，尽管是同样的音符，却是不同的感触。李寿全的这张专辑入选台湾百佳唱片，列第24。这里不细细评说唱片中的各个曲目了。只是网上提及的唱片歌词的片断令人爱不释手。要是有一张这样的CD珍藏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很多时候，电脑上听歌，远远没有一张精美的CD与文案结合这那样令人愉悦：

总是念着什么时候才停止流浪，事实上，人生就是流浪。被过去赶着逃，被未来牵着跑。
——《8又二分之一》

听来的辛酸故事好象特别熟悉，电影上的小人物又好像是自己，唱片里的恋情都像是缠绵的过去，然而，别人的悲剧总是别人的悲剧。

——《张三的歌》

关于这首歌：尽管之前提过这首歌，不过当时只是匆匆的一听，而后简单的帖一个歌词。如同歌词写的那样，我们要慢慢慢慢才会知道。小时候，老师总会问我们，长大以后你要做什么？于是大家都会说：解放军，老师，科学家或医生。职业不外乎上面提及的这几种，可现在回头看看，我们中的大部分做了当时最不喜欢的工人和农民，少部分成了医生，老师，解放军和“科学家”。不过不管是谁，却是离年少梦的越来越远，为了生存卑微的或者。所以，当十多岁的表弟说他要做科学家是，我感觉到的是一种兴趣缺失教育小的悲哀，而不是榜样的力量。我承认，我有罪。如果有天，当问到小朋友们他们长大以后要做什么时，得到的答案是面包师，厨师，农场主，会计师等时，我们应该会获得更多的安慰吧，至少，他们长大以后可以离自己的梦想近一些。

很小的时候　
爸爸曾经问我　
你长大后要做什么
我一手拿着玩具　
一手拿着糖果　
我长大后要做总统

六年级的时候　
老师也曾问我　
你长大后要做什么
爱迪生的故事　
最让我佩服　
我长大要做科学家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长大以后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我才知道　
总统只能有一个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我才知道　
科学家也不太多

中学的时候　
作文的题目　
你的志愿是什么
耳边又响起　
母亲的叮咛　
医生、律师都不错

大学联考时候　
作文题目又是　
“我的志愿”是什么
回想报名时候　
心里毫无选择　
志愿填了一百多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长大以后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我才知道　
每个人都差不多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我才知道　
我的志愿
没有烦恼　
没有忧愁　
唱出我心里的歌
告诉我的孩子　
每个人都需要　
平平静静的生活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长大以后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你会知道　
每个人都差不多
慢慢慢慢慢慢慢慢你会知道　
人生就是这么过